“视”与“思”——梅洛-庞蒂的塞尚和非人的人类目光

“Seeing” and “Thinking”——Merleau Ponty’s Cezanne and Inhuman Human Eyes

本文在《塞尚的怀疑》《眼与心》和《知觉现象学》的交错读解中浅谈梅洛-庞蒂的艺术哲思,阐释他为塞尚的绘画赋予的哲学意义,尤其是塞尚那种非人的人类目光引发的“思”。这样的“思”是震颤犹疑、涌动将开的混沌,它回到了孤独沉默的经验源头和文明渊薮,实际上是一种原初的逻各斯或“萌生的我思”(germinating Cogito)。梅洛-庞蒂暗示,只有非人的人类目光带来的古老亦全新的“思”,只有那极致客体化的、人的自我否定的力量,才代表了人性的最高可能,却也是这种最高可能像光环一般勾勒出了人性的底线,成为人性存在、成为人对世界的观看得以继续的可能性条件。它在对人性的拒斥中肯定了人性的基底,也完成了对自身与他者的更为深刻的领会。它连通着海德格尔的“悬置”,使我们在理解确定环境的同时,打开那种理解“无数可能环境”的潜能,在否定中迎接人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