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抒情诗——论鲁迅杂文的审美形式(之三)

杂文之偏于论,是显而易见的。然而鲁迅杂文的特出在于,它们充满诗的因素。除了鲁迅自己提供的“有情的讽刺”和“释愤抒情”等说法,鲁迅在杂文中是放逐还是沉溺于抒情,其杂文中出现的疾病书写和怀旧老人的形象,都似乎是抒情诗的某种隐秘形态。因此,讨论鲁迅杂文的审美形式,抒情诗的问题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事实上,鲁迅也是以杂文作为抵抗现代中国带来的精神分裂症的主要方式的。他从自身的疾病体验出发,构建个人主体与无穷远方、无数人们的隐秘联系,使其杂文出现了一种老人形象和怀旧情结相纠结的状况。作为文明批评和社会批评的鲁迅杂文,也因此获得释愤抒情的功能,指向鲁迅情感和精神世界的内意识现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