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奇美拉——中国外交的起源兼论春秋时期诸侯国行为性质

伴随着外交学在国际上的整体复兴,中国的外交学研究也迎来了新一轮的繁荣。这一时期,呼应着"外交在中国"的进一步深化,"中国的外交"作为中国外交学学科建构的核心内容,也成为当下理论界自觉研究的方向之一。而外交学本土化势必要求外交理论与中国的国情和历史的深入结合。但由于中西外交传统断裂、移植与平行并存的复杂关系,国际关系研究对外交学的过强影响,以及传统文史哲研究和外交学研究的学科壁垒,长期地影响着中国外交学的学科建构,"在威斯特伐利亚体系成形之前的古代中国是否有外交,应当从何时开始追溯中国古代外交"仍然是一个难解的疑团,并借但丁的诗性语言将自身表述为"维吉尔之问"。应对这一问题的方法,是同时积极地推进外交学理论的建构,明确外交学的研究对象与理论框架;同时深入到文史哲研究领域,以文献记载与考古发现为依托,从"夷夏之辨"与大一统的语境中还原古代历史中的外交活动。综合学界对这一领域已有的研究和批评,今人可以发现,横亘于中国外交溯源的疑问,一部分出于对外交学理论的理解不够深入,一部分出于史料学、政治思想与政治史研究在学科建构上的乏力,而通过文献、历史、考据、考古与外交学的综合研究,我们可知,中国古代存在着实然的外交传统,而这一传统开端于春秋时期的诸侯会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