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关于《礼记·大学》篇引用的《尚书·康诰》中的"作新民"训诫历来存在不同的诠解,汉、宋学者对"作新民"的诠释视角是不同的,其强调的重点也有所差异。汉唐学者认为"作新民"是用来解释"明明德"的,注重从为政之君子的视角进行阐释,认为"作新民"是指君子念前王之明德而自新;而宋代学者认为"作新民"是用来说明"新民"的,着眼于从有道德的学者视角进行诠释,认为"作新民"是指有道德的学者自新其德而后新民之德。详考《礼记·大学》篇所引《康诰》中的"作新民"观念,其中的"新"字本义当理解为"新的","民"字之本义当训解为"卫地殷商之余民","作新民"本义应解释为(康叔)帮助周王兴起或培养新的殷商余民。围绕"作新民"的诠解,从《康诰》"(康叔)助王作新民"到汉唐郑孔"君子念德自新"再到宋代朱子"学者自新新民"所发生的三次意义转变与延伸,实际上体现了《大学》学史不同历史阶段的特征。汉唐时期着重突出了君子作为治国的行为主体,强调良好的政教之于民众的重要性,而民众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宋代则着重突出了自新其德的学者作为唤醒民众明德的行为主体,强调良好的道德修养之于民众的重要性,并以此凸显了民众自主而新、自愿而新所具有的积极主动性。
出处
《东岳论丛》
CSSCI
北大核心
2021年第1期89-97,共9页
DongYue Tribune
基金
泰山学者工程专项经费资助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