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明及其剧作

认识戈明先生二十多年了,但与他攀得上亦师亦友的关系还是90年代的事.因为他对戏曲的熟悉和理解,所以开改稿会、看戏就常坐在他身边.对戏曲很多真实的舞台的认识,可以说是从他那里开始的.那时候对于戏曲,我们是满脑子文学的理论和自负,虽然有些锐气,但总说着隔靴搔痒的话——当然现在也好不了多少.戈老似乎喜欢我们的年轻和锋芒,愿意和我们混在一起玩,并不在意我们的无知,只是会谈一些自己的看法,也不与我们争辩.比如对于我们强调剧本文学化、主体化,他会有很多认同,但又会说戏曲剧本也要讲究让音乐、表演发挥,不能自己全都占了,剧本在舞台上流传,要比作为文本流传更过瘾.对于我们批评传统本文字随意粗陋,他也深有同感,但又会说有些戏的经典唱段的文字实在不通,但是把它改过几次,有时改得还很得意,可是唱起来就是没有那个意思和味道,可能词情与曲情、词意和曲意,也是可以互为主次的.如此等等,我们就渐渐被打开了.后来他搬到郊区住了,我们往来就少了.再后来他去世了,我们就再也听不到这样一些可以照亮我们观念甚至思维方式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