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

登洲镇有个隐居的女大仙,号称真姑。据说老祖是全真道教的创始人,传到真姑十六代,其言甚简,其要不繁。真姑博采神仙家言,追求延年益寿,进而变化飞升,吸取天地自然精华,创造心灵高妙境界,达到外适内合清神通气超然度外延年益寿的自我调节。这个有魔性的女人,当年被红卫兵小将揪到了戏台上,问她姓什么,她说十月下小人。反反复复总说一句话,十月下小人。柳意熬不住好奇心,邀了堂妹柳絮从十几里外悄悄跑来看热闹。真姑和普通女人没有什么两样,看样子二十岁左右,身前身后都贴了大字报,上面写着,打倒十月下小人。真姑头戴尖顶高帽,没有表情的面容像生铁一样冷,弯着腰以不变的姿势弓着,似朽木任人砍伐。若不是真姑的眼睛正盯着柳意,她准会喊出声来。尽管她们中间隔着好几个人,柳意还是看到了真姑投向她哀怨奇特的目光。那目光水灵灵的,就像池塘冰面的蓝星,只一瞬间就变得阴凄凄的,她用洁白的牙齿咬住薄薄的嘴唇,过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