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有顺专栏:小说的可能性之七——小说:回到真实(上)

我感觉许多名噪一时的作家写下了许多真实的作品,并且没有停止的迹象。他们以为自己表达出了这一代人畏缩、无奈而悲观的状况,其实这只是一种表面的真实,现代人内在的精神本质他们连摸都还没有摸到。我这样说,不是指责他们在日常经验的表达上,或者在一个事件、一个人物的陈述和描摹上无所事事(恰恰相反的是,他们在这些方面往往有不错的表现),而是无法容忍对我们这个时代表现出来的独特的精神与心灵苦难置若罔闻的情形。我敢说,发生在中国当代的一系列文学革命事件中。绝大部分都是由卡夫卡、普鲁斯特、博尔赫斯或罗伯—格里耶等人的文本经验直接诱发的,从中,我们并没有看到作家对生存的确切体验,也没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对艺术、对生存的清晰态度。他们的立场都隐藏在上述大师的面影中而显得暖昧不清。阅读他们作品的感受,几乎都可以在那些大师那里找到,这样的写作无疑忽略了这样一个重要问题:我们这个时代与卡夫卡、博尔赫斯等人的年代存在着怎样的精神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