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中的史诗美感——评贾平凹散文《黄土高原》、《秦腔》

散文的突破是困难的。传统散文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审美规范的历史积累已达到了某种饱和程度,和同样古老的诗歌艺术一样,它遗留给后人的是已凝结成某种超稳态结构模式的艺术遗产。这分遗产的价值固然是巨大的,然而它对后人创作的封闭性影响也同样是巨大的。狂飙巨澜似的五四文学革命给了传统诗歌本体结构以彻底的爆炸,使之“涅槃”而更新。传统散文没有经历这样痛苦的内部爆炸,也因之失去了更新机会,成为文学“遗老”。现代散文始终未能摆脱单调感和重复感,不能说与传统散文本体结构的封闭性影响无关。因此,较之充满危机感的焦灼呼吁,部分散文作者脚踏实地地撞击那封闭性壁障的努力则显得更为可贵。贾平凹就是这撞击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