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如波涛”

《李贺研究资料》(陈治国编,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3年3月版),第五部分“书刊文摘”尤为编者致力之处,取材宏富,采辑甚广,为研究者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其中有鲁迅关于李贺的评语五则,今尚可补充一则。见于鲁迅1934年12月11日致曹聚仁的信:“记得前信说心情有些改变,这是一个人常有的事情,长吉诗云,‘心事如波涛’,说得很真切。其实有时候虽象改变,却非改变的,起伏而已。”新版《鲁迅全集》注云:“语见《中胡子觱篥歌》”。“中”字误排,当作“申”字。申胡子,据李贺诗序,乃朔客李氏之苍头。朔客李氏曾与李贺对舍于长安崇义里,一道喝酒,他喝了一通后说:“李长吉,尔徒能作长调,不能作五字歌诗!”李贺遂即席赋《申胡子觱篥歌》。诗中形容他听到觱篥(即笳管)后,“心事如波涛,中坐时时惊”,比喻切当,给鲁迅很深的印象,这里便特别加以引用,且有所评论和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