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文论与数学的关系

美学,文论与数学之间存在着深奥但是内在的密切联系,中外很多古人原已多所涉及,现在由于科学进步,人们眼界大开,在这方面的研究已逐渐有了显著进展,不少过去认为完全神秘、不可言传的道理,已经可以用日趋精确的数据来帮助说明了。但人们的保守思想却不是容易抛弃的,至今还有人甚至认为文艺创作与数学观念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不管是谁提出这一关系总是“有害于作家,有害于创作”(见《文学遗产》八二年第四期易重廉文),其论不顾事实,目空今古,令人诧异。二千三百年前,古希腊哲人亚里士多德就已指出:“认为数、理诸学全不涉及美或善,是错误的”(《形而上学》第265页)。在中国,早在《周礼·地官·大司徒》中,即已列“数”学为六艺之一。明朝进步科学家徐光启作《刻<几何原本>序》,即能指出“唐虞之世,自羲和治历,暨司空、后稷、工、虞、典乐五官者,非度数不为功。《周官》六艺,数与居一焉,而五艺者,不以度数从事,亦不得工也。”他已懂得礼、乐、射、御、书五艺,如果不紧密联系了数学来工作,就不能达到精妙的高度。他的议论很概括,实际在他之前,北宋著名文艺家苏轼亦已对此深有感觉。他所谓“岂其所以美者,不可以数取欤?”(《盐官大悲阁记》),就表达了“美”也可以“数”取的深刻思想。只是由于当时科学水平的限制,还不能取得精密的实证。而比较浅近的说法,如“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论文作艺,以至日常办事,都须“知道分寸”,“心中有数”之类,则早已成为大家的座右铭了。早已认识到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有密切的关系,是我国科研史上的光辉传统之一,不断想从这一关系的探索中取得精密的规律性知识,也正是我国历代文艺理论家不倦追求的一个目标。胡耀邦同志最近在《马克思主义伟大真理的光芒照耀我们前进》的讲话中这样指出: 马克思为了研究政治经济学,四十岁以后还复习代数,学习和研究当时数学发展的高深部分——微积分,并且专门去听工艺学教授的讲课。恩格斯在创立辩证唯物主义自然观的过程中,五十岁以后还下决心进行数学和自然科学方面的系统学习。马克思、恩格斯是把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综合起来加以研究的伟大先行者。事实上,不仅政治经济学、辩证唯物主义自然观中有数学观念,存在数学问题,今天社会科学研究不断发展的事实,已充分证明在任何学科包括文艺创作、文艺理论研究中都存在着数学的观念和问题,问题只在我们还缺少足够说明其奥妙的探索或手段罢了。一旦这种似乎神秘的纱幕有所揭开,科学就能在人类的各种创造性工作中发挥更多更大的帮助作用。学者们无疑可以在这中间找到无限广阔的纵横驰骋的用武之地。为了便于文艺理论研究工作者探索这个问题,特把我所接触到的国外有关这一问题的部分资料辑供同志们参阅。希望同志们一道来研究、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