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饭碗干上电影

我1947年26岁才开始做电影演员写电影剧本,一晃也45岁了,回首往事,到没有什么沧桑之感。世事于今见惯,此心到处悠然而已。电影是艺术,说自己是为了饭碗才干的,未免俗气得很,甚至“俗不可耐”“浅而且薄”,这也是活该,自己生成是个世俗之人。再说年纪大了,也无力硬撑什么空架子,还是是啥说啥吧。祸福无门,唯人自招。写了部《小城之春》,当年被批为消极,写了部《今天我休息》,而今又被讥之为浅薄。建国以来四十年一心爱搞喜剧,结果是“俗”字当头罩,摔也摔不掉。跑跑龙套,演演戏过过瘾吧,又被公认为过火表演的典范,抢戏的行家。再加之生成爱开玩笑,而又信口开河,用句老朋友艾明之臭我的话:“人家都是思想指挥语言,天济兄可是语言指挥思想。”话扯远了,又要信口开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