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创世的寓言——读钱钟书的《上帝的梦》

我们未尝细按钱钟书先生的小说集《人·兽·鬼》是否依照写作先后编排,反正我们觉得其首篇《上帝的梦》葆有从随笔转向小说的鲜明印记。请看:其文议论风生,好句如珠;反讽贯注,幽默纵横;妙譬连篇,机趣时出……皆是十足的钱氏随笔的风格。然而,其文又有人物、有对话、有背景、有情节、有发展,因此我们不能不承认它是一篇小说。钱钟书先生用了一种未来过去时态,所造成的阅读效果,不仅是寓言式的,而且简直是预言式的。作者不是写凡人琐事,也不是写个人的小悲欢,而是大气磅礴,寄寓遥深;写人类的大悲慨、大悲怆和大悲愤,写人类生存空间的恶化、人生的困境,写人的孤独、人与人之间的疏离。“忧世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