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口语》序

建民同志的《汉语口语》写得了,要我在书的前面写上几句话。我想,他提出这个要求,决不是因为我对口语有过专门的研究,而是因为他的从事口语研究跟我有点儿关系。大约是1974年吧,有一天我跟几位同事,其中有建民,一块儿闲聊——那时候,除搞“大批判”也就只有闲聊了。我说有一项工作很值得做,就是用录音机把人们的说话录下来,各种风格的说话,受过教育的和没有受过教育的,有准备的和没有准备的。录下来了就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然后把它整理成可以读下去的文字。拿这个跟逐字记录比较,可以看出人们通过什么样的过程把口语提炼成书面语。我这个话,别人听了也就是听了,建民同志却颇感兴趣,就去“如法炮制”了。不久之后,他把一部分这样取得的材料写进了他的《说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