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书后

一、一个不及格的评委所谓批评家,就是议论聪明人的傻子。这话是老托尔斯泰说的。我有幸参加了两次“金鸡奖”的评选活动,也正是当了两次傻子。根据评选章程,每个评委只作为个人来参加评选,不代表任何集体单位,所以只有一票的权利。每一票是完全平等的,没有大口小口之分,这符合我关于艺术民主的心意。两次之后,颇有所感。现在仍以一票之权,讲几句傻话。我曾当众说过,我是一个不及格的评选委员。这是实情,不是故作谦虚。电影是综合艺术,又可名为麻烦的艺术。电影的综合性优于任何一门综合性的艺术;它的制作过程是那么复杂和麻烦,其间充满种种矛盾,足可以使光洁的前额平添许多皱纹。电影又是年轻的艺术,融合各种新艺和新技的能力很强,所以各家各振层出不穷,时有变化,因而互相抵牾的意见常常使人头晕目眩。我讲这些,是为我的不及格三字作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