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上高峰窥皓月 可怜身是眼中人——对王国维与叔本华思想关系的全面考察

近代中国危机频仍,几至灭国,故而中国人学习、接受西方思想大多出于明确的功利考虑。但王国维确是一个例外,纯粹的知识兴趣和强烈的主体关切是他认同叙本华哲学的主要原因。他的出身,“故中产人也,一岁所入,略足以给衣食”(《自序》一),属于社会下层。象许多乡村平民少年一样,王国维天资聪颖,心志高远,如果在封建盛世,他本可以通过读诗书、习举业进入社会上层的。然而时移境迁,“甲午之役,始知世尚有所谓新学者,家贫不能以资供游学,居恒快快”(同上)。1894年,与中国一衣带水的蕞尔小国日本居然大败北洋水师,甲午悲剧拉开了中国人全面学习西方的序幕。王说:“十年以前,西洋学术之输入,限于形而下学之方面,……数年以来,形而上学渐入于中国”(《论新学说之输入》)。叔本华哲学就是在这种新的文化氛围中走进王国维精神视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