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实之极——元代工笔画

关于唐宋元绘画史的概述,引用较多的是明代张泰阶的名句:“唐人尚巧,北宋尚法,南宋尚体,元人尚意”。今人常举“元人尚意”的例证为“元四家”之一倪瓒的名言:“仆之所谓画者,不过逸笔草草,聊以自娱耳。”元代大量出现的文人墨戏和写意画风,极大地吸引了当今画界对这些富有创意之作的兴趣,而忽略了元代画坛另一路已走向极致的绘画语言——写实艺术。 事实上,在元代画坛,“尚意”和“尚法”、“尚体”并不分离。所谓“尚意”是强调作画者的文人意趣,注重抒发作画者的胸臆,“尚法”是主张以工整精细的造型手段表现出物象的物理结构,将这种创作手法程式化或风格化,即“尚体”,这在两宋的院体绘画里已日臻成熟。两宋朝廷是从审美的角度大力推行写实艺术,元代统治者则是从实用与审美相统一的角度出发,继续推进写实艺术,其成就并不亚于宋朝。可以说,元代画家分别将写实和写意推向极致,在整个元代,唯有赵孟頫一家的绘画成就独占写实与写意这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