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梦见我在故乡的深山里狩猎。幽深的密林里,灌满了雾。看不清哪里有路,我索性闭紧双眼,往树与雾筑成的壁障中硬挤。足下的感觉绵软舒适,仿佛踩过无数先行者横陈的躯体。那只曾在我童稚的心田里,留下了极美好的一瞥的梅花鹿,已不知奔向何方。但我听见在那遥远的山谷里,我的猎狗那不甘失望的声音还在。虽然断续,虽然苍凉……我盲目地闯荡着。两手空空,但感觉轻松愉快,毫无迷途的落寞与困惑。便想:如此,倒是没有眼睛的好。雾,久久不散。我不知道已经走了多远,同时,也不知道前面等待着我的将是什么。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样走进这被浓雾笼罩着的森林的。朦胧,一派令人沉迷的朦胧。似夜幕低垂,又如晨曦初露。或者,都不是。只是一片看不清什么却又十分诱人的光亮而已……
出处
《民族文学》
北大核心
1997年第6期44-44,共1页
National Liter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