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丽娘的潜意识——与祝教授谈《牡丹亭》

1989年春的一个下午,我按约定时间,到鼓楼东大街103号祝肇年教授家闲聊《牡丹亭》。只见他在斗室之中,从容不迫地迈着雅步,反复吟诵汤显祖写的曲词,其神态、风韵深深地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我不愿破坏这种情景,便站在门外欣赏着。蓦然,他发现了我。“啊,老于,快,屋里请!”我进屋,他告诉我,他与郭汉城几个人正在编写《中国十大古典悲剧集》,他担任《秋湖戏妻》、《倩女离魂》、《桃花人面》、《比目鱼》和《牡丹亭》的“批评”工作。突然,他把话题一下转到《牡丹亭》上:“你给学生讲过意识和潜意识哲学课,咱们今天主要谈谈杜丽娘的潜意识,好吗?”我点点头。祝:汤显祖在《标目》里说:“世间只有情难诉。”难述之情,不是浮情,而是深层潜藏的情感意识。这是全剧的眼目。于:作者在《题词》里说:“丽娘梦其人即病”,“而后死。死三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