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一) 贞请了一星期的假回北京,从上星期四到这星期四。这是动脑筋算好的。贞的课要到下星期二才有。大学不必坐班,因此,这星期四到下星期二之间的三天时间即使待在北京也没人知道。这样在一周假之外又偷出了三天时间。而只要不超过一周假、就不会扣奖金。二十块奖金当然不是大数额,但也绝不至于丢了可以泰然处之。所以,偷三天时间的假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而放下课不上请假回北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父亲打算出本书。在这个学科领域中父亲是公认的权威,但"权威"只是说说好听,其实是根本不顶用的。权威的书征不来订户仍然出版不了。贞就是回来"打通关节"的。在A市贞就已经写了无数封的联系信,这次又带了十几封推荐信介绍信说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