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的地方有一片海

生与死——在《汉家女》拍了那么多戏,经历了那么多次"生生死死",唯有这次,对生死的感触,沉甸甸永在心头.那天拍我初上战场,第一次看见因战争而断臂的青年战士.饰演这名断臂战士的便是丁指导员,他的胳臂在对越自卫还击战中,被炸断了三分之二——这是战争在他身上刻下的印迹.我们曾在一起聊过天,即使在开拍前那有限的准备时间里,他还带着一种难言的笑意对我说:"我希望我爸爸妈妈别看这个戏,他们看我这个样子会伤心的."我无言以对,只能极无奈地望着他."开拍"——灯亮了,摄像机启动了.轻轻掀开担架上搭在他身上的薄被,我惊呆了:浓稠的血浆,浸透了担架,右肩下两三寸的地方,是血肉模糊的断臂.那一刻,亦真亦幻!他还带着聊天时那种笑意问我:"我还能好吗?"我望着这个年仅22岁的指导员,这个比我弟弟还要小的战士,禁不住放声大哭.师长来了,喝断了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