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1
对我的出生,像所有人一样,虽是亲历,却一无所知,没有一丝记忆.按乡下老人们的说法,记事记事,最早也得四岁.言外之意,之前的事,依稀记得一些,但大多都是听说了.连贯起来,我出生虽是顺产,却先天不足,尤其是瘦弱多病,接生婆自不必说,就是给我开奶的沟屋西二姑姑,也劝我妈扔掉算了.在我记事时,还有串门人,当打对面,像我压根儿不存在似的说,这孩子活不成个人.那时,我重感冒着,常常这样,死狗娃一样缩在炕脚下,昏昏沉沉,听大人聊天的声音,就像飞机轰鸣,在头顶上,我感觉到了烟囱的震颤.她们摸我额头的手指,感觉上粗如椽檩,烫如烧红的铁棒,重压着,让我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