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们家的泥塑作坊藏在院子最西头,罩在一棵巨大的桑树底下.一到夏天,树上结满红红紫紫的果子,从翠绿的叶子中间钻出来,如同一只只悬挂的茧.父亲就是作坊里最大的一只茧,除了吃饭睡觉,很少见他出来.我们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轻易破了他的茧.
好好先生来的时候,白花花的阳光撒了一院子.父亲脖里搭着湿毛巾,正在作坊里挥汗如雨,桌上摆满了形态各异的泥塑作品.撅肚鼓腮的唢呐手,梳发髻的背娃娃婆,还有仰脸撒欢的狗.这是一组准备送省里参加评奖的泥塑,工作转盘上,还有最后一个唢呐手.父亲在掏最后一个唢呐口,豆荚样的眼睛随着塑刀使劲一张,再一张,好像随时要爆裂开.
出处
《厦门文学》
2013年第2期39-43,共5页
Xiamen Liter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