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娘有一次梳头插簪子的时候咬着牙说,咱家那个簪子不定戴在哪个拾了便宜的婆姨头上了。娘还诅咒戴了她簪子的女人头发掉光,变成秃脑袋,想戴簪子插进皮肉里。爹听了不高兴,说娘啥时心肠变得恁坏了,戴簪子的妇人不定是哪个?人家与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该咒的是东洋鬼子,不是他们三番五次祸害,簪子也送不出去。娘听不得爹数落她,头也不梳了,把梳头的篦子摔到地下,披头散发哭闹起来。我心肠坏,我是个毒妇,你就不该娶我这个毒妇,更不该送我那个簪子。娘的泪眼就像被簪子捅破了,泪水汩汩淌出来,越淌越多。娘索性坐到地上嚎起来,我的簪子呀,我这辈子独一个念想呀。爹慌了神,不敢再吱声。庆生蹲下身子拉娘的胳膊,拿手巾擦娘的泪。娘越发嚎哭得厉害了,还把他搂在怀里。娘的小子呀,你不知道娘命苦呀,娘的簪子被人抢了啊。
出处
《娘子关》
2013年第6期4-10,1,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