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特的艺术思维——读小说《一匹马两个人》

迟子建的短篇新作《一匹马两个人》(载《收获》2003年一期)，看似平铺直叙，波澜不惊，实际上却底蕴丰富。平中见奇。作者以质朴内敛的笔触娓娓叙述着一匹老马和两个人平静而艰辛的农耕生活，当这“三位一体”磕磕绊绊地相继走完自己的生命旅程之后，原野上便隆起了三座紧相毗邻的坟茔……若按常理推断，简单的情节，寻常的角色，兼以传统的笔法，这一短篇委实不易夺人眼球、撼人心魄。然而，掩卷之余，当你心头沉甸甸地壅塞着那种挥之不去的沧桑感时，你却不得不钦佩作者大巧若拙、游刃有余的叙述风度；惊叹作品仅让“冰山”显露其顶而将立体藏于水下的巨大容量；尤其是那匹辛劳、忠勇、善解人意的老马，更以其鲜活的形象令人击节赞赏!它不仅充当了结构之网上可作纲领的网结，出色地经纬了全篇，而且亦俨为一面罗纳世像的艺术之镜，映射出个体生命的赢弱与坚韧，人生之旅的漫长而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