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传席按:《评现代大家和名家》,自1996年评刘海粟和李可染开始,至2002年2月评朱屺瞻止,都是在《江苏画刊》上发表的,那时,我因家遭大火灾、书籍、资料全被烧光,连住地都没有。没有资料,便无法进行学术性的研究;无家可归,便东遛西逛。以前,《江苏画刊》离我很近,我几年都不去一次,有事通过电话和邮局。记得有一次,大约是外地一位朋友寄什么东西来,他不知道我地址,便寄到《江苏画刊》,托转交给我,我只好去取,顺便和这位画家编辑聊聊天,他说现在“著名画家”和“大师”太多了,便随意举出几位画家叫我谈谈他们水平到底怎幺样。我也就随意谈谈我的看法。他说:如果把你这些谈话内容发表出来,肯定有人看。我讲完也就走了,根本也没打算发表这些聊天的内容。谁知他很认真,几乎每天催我写出来、我被他“压迫”得没有办法,加之那时也停止了研究工作,于是就写了。我以前研究古代史,顾恺之、王维、苏东坡等都不会去法院告我,现在评现代人,第一篇就惹了祸,差一点要了我的命。后来就停了一段时间。感谢读者对我的厚爱,很多人纷纷要求再看我的评论.也感谢全国很多刊物对我的声援,尤其是广东和河北的一些刊物报纸给予我很大的援助,帮助我讲了很多话。当然,更感谢江苏美术出版社和《江苏画刊》的同仁们,他们为我担了不少风险和压力,后来继续发表我这些偏见。6年中,他们为我编辑出版这些纯属个人看法的文字,而且“惭愧篇篇稿费高”。也感谢国内外的广大读者对我的关心和厚爱,几乎每一篇文章发表后,都有很多读者来信来电鼓励或赞扬,谈读后感,或提供资料,或提出意见,老一代的美术家和美术界负责人,也向我提供很多内幕和鲜为人知的画家材料,皆盛意可感。可惜,我太忙、特别是琐事俗事纠缠,身心交瘁,未能给每一位读者回信,深为内疚,但对每一位关心我的读者,我都很感激。现在《评现代大家和名家》已结集,马上将由江苏美术出版社出版。出版前我又增加一些内容和图片。希望读者注意并继续关心。但现代大家和名家还有很多家未被列入,有人提出不妥,也有很多读者来信询问,为什么不评潘天寿,为什么不评吴冠中等等,难道他们连名家也不算?我也感到不妥,而且对潘天寿、吴冠中、岭南派等等,我也有些话要说,所以,只好再写这个《续篇》,应《国画家》编辑部之请,在《国画家》上连载,估计在2003年至2004年载完.再结集出版。其实,我从来无心做批评家,我少时画过画,但只是业余爱好,更无心作画家。我的兴趣一直在经史子集,一直想研究人文史和文学史。一直希望通过我的文章对国家的发展和进步有一点微薄的贡献,指出其弊病,描绘其美好的前景。但我在美术系教授美术史,不得不研究美术史,而且美术史也是人文史的一部分。那时,我对很多问题作过深入的研究,论文发表在《文物》、《美术研究》以及国内外的学术刊物上,也写过文学批评和研究的论文,但画家们大多不看这类刊物。正在我准备全部转向人文史研究时,1995年,我的家(书房和卧室客厅等)遭受巨大火灾,书籍、书画、各种资料全被焚烧一空,仅幸存性命,如前所述,因为没有资料,研究工作停止,加之那时住在一个招待所里,仅有一张床.又加上受朋友之托,便写点评论,于是便沦落为批评家,但从此,我苦难无穷,我曾一天接到法院三张传票,三家告我的状,罪名是“诽谤”“侵犯名誉”等.开始我很恼火,后来也就习惯了。但时间浪费太多,太可惜,当年鲁迅评梁实秋是“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梁实秋只在报纸杂志上与鲁迅见高低,却从没告到法院,鲁迅也没有接到一张法院传票。今天的人,为什么不在文字上理论、不在报刊上见高低,而动辄便去法院呢?为了应付法院传讯, 我不得不准备一些材料,有些材料要找几个月才能找到,有的根本找不到。在这期间画家给我写信,我都无法回复。很多画家寄来他们的画集,希望我为他们写些评论,我也想写,但都被俗事误了。有的我已答应六年了,至今未能动笔,压力很大,希望画家们能体谅我。还有.我也曾年轻过,年轻的学者,年轻的教授,现在也就不年轻了。我还要从事一些有意义的研究,不可能把一生全抛在应酬的文字里。一部《现代中国画史》,我写了六年还没完成。如果在十年前,我只半年时间就完成了。现在,我教书任务重,社会事务多,人情来往多,仅应付官司事就花费我的大半时间和精力,至于各方面来的谣言和对我的攻击污蔑,我也无力也无心去计较了。只是不能静下心来写文章,十分遗憾,惟希望画家们能体谅我。即是这些评论文章,也是应《国画家》之请。本来答应在今年第1期上就发表的,结果还是拖到5月才写出第1篇,时间短,文章就容易长,也是无可如何的事,不好意思再要求读者谅解了。
出处
《国画家》
2002年第5期2-4,共3页
Traditional Chinese Pain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