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肯人的传统知识:一种未蒙承认的自然资源经营保护方式

本文介绍莫肯族群的传统知识。莫肯人流浪海上,在泰国以“潮莱”(Chao Lay)知名。几百年来,他们通过与当地生态系统的互动以及日常生活中的观察和试验,形成了自己的传统知识和信仰系统。莫肯人谙熟大海和森林,精通造船,依靠这些以及别的一些知识技术,从海洋、沿海地带和岛屿获取资源谋生。这一传统知识和相应的行为构成了对自然资源的一种经营和保护模式,其中包含:(1)将对自然环境及其资源的影响压缩到最低限度的知识和技能;(2)流浪海上,不断迁徙、不断轮换游猎和采集场所的生活方式,因之得以避免对特定地区的过度开发利用,避免环境的破坏和退化;(3)有关海洋和森林中形形色色的物种的知识——属性、生长地、生态位——它们使莫肯人得以充分利用当地的种种生态系统;(4)游猎—采集经济下的生活方式,而温饱之外没有任何的物质积累;以及(5)一种“哲学”和信仰系统,认定物质资源人人有份,谁也不得加以限制,非个人可以得而占有。莫肯人高度崇尚分享的伦理,各种生活资源不但与他人,而且与超自然的生灵共同享有。这一传统的知识技能及其表现从来没有得到承认或尊重,不被当作一种经营和保护自然资源的生活方式,倒认为是原始落后、物质上极端贫困匮乏的结果。在主流社会看来,莫肯人要“发展”,首先就必须丢弃这种“原始”的生活而投入现代的怀抱。虽然,经由这样的一条道路寻求发展,势必使得莫肯人丧失他们的传统知识,告别他们可持续的生活方式,而这些正是他们多个世纪以来无论物质还是文化上得以安乐度日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