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黑格尔的幽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被当做极权国家的政治理论而遭到短暂放逐,但在80年代它又以民主政治的预言家的身份而受到青睐,任何有关当今历史阶段的状况的描述,如果不提一下黑格尔,就会被认为对历史运动缺乏洞见。丹托从艺术的民主化看出艺术史的终结,而福山则从苏联体制的瓦解和世界的民主化看出历史的终结。但黑格尔的精神形态史(或者说精神现象学)所描绘的精神呈现的最后阶段的状态可能刚好相反,在那里,现实与概念达到了一致,词与物重叠在了一起,以致不再可能设想另外的历史形态。这就意味着,人们在所有问题上都不再有异见,一个一致的时代已然于80年代降临。但它必然不是民主的,因为民主的核心定义在于每个人可以持有不同的价值观,自由地发表不同的意见,这至少暗示着差异不是缩小了,而是扩大了——或者,更确切地说,差异受到了制度的保护——这可能正是丹托或者福山所乐见的状态。但这和黑格尔的历史的终结有何关系?如果将丹托或者福山所乐见的状态置于黑格尔的精神形态史的图式中,就会发现,它已从历史的终结处返回到这么一个原初阶段,在那里,连概念都还没有找到自己确切的定义,或者说,精神依然在差异中隐匿着,历史之路依然朝不确定的方向敞开。
出处
《中国图书评论》
CSSCI
北大核心
2008年第7期30-37,共8页
China Book Revi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