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激进主义与追寻自由主义——民国知识分子研究的两个思路

【主持人语】近代以来的中国历史,在知识分子的生命中大半是创痛、流离和尴尬的记忆。徒有知识和精神资源的他们进退失据,沉浮于大历史的激流中,难以保全个体的尊严。于是,一种悲剧意识被强行植入知识分子的遗传基因,并在阴霾霪雨中时发阵痛。当然,作为富有历史使命感的知识分子和一般读者的消费式审美阅读体验有截然不同之处。他们多从个人历史悲辛中超越出来,力图在对历史真相的追寻中不断进行现实观照,在中国知识分子的精神建构方面,进行着从个人觉醒到群体自觉的启蒙。在众语喧哗之中,反思激进主义和追寻自由主义渐渐形成为现阶段知识分子研究的主流样貌。这是总结历史经验和汲取中外奥义而得的基本进路。不过,这一进路是否真的可以通往健康的清明之境,是否真的可以在知识分子和国家间建立起良性互动关系,是否真的能让知识分子在全球化语境中找到真正可以立足于民族和世界的精神支点,尚需谨慎考察和实践检验。因为,对于中国知识分子来说,一种深刻的精神疾患正在追求民族主义和坚守普世价值的撕扯中生成——他们时刻面对着个体价值和群体利益的尖锐对立以及国家竞争和世界大同的艰难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