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杜仲在潮水般的噪音里清醒过来。那些声音粘在他的皮肤上,感觉是灰色的,地铁里面似乎连光线都是灰色的。因为所有的颜色都在进入车厢的时刻,一下子被过滤了,那些明黄天蓝,草绿樱红,瞬间干涩起来,静默如夜。不同的脸孔在黑暗中摇晃着,杜仲看着对面的车窗,那里有他的脸——黑底色上面抹着几笔惨淡的光,这是一个惨淡的晚上。杜仲有些沮丧的闭上眼睛,车身正在拐弯,猛地晃了下,灯灭了,居然没有再亮起来。一车的乘客显然都是故作镇定,细碎的议论陷在混沌的空气中间,嗡嗡地,仿佛突然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坛子。车子缓慢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