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1叫他先生,不是尊重,而是戏谑。他执拗、死板、认死理、瘟头瘟脑不开窍,灵活有时不及小孩子,他绷着嘴唇,撅着下巴,一肚子不合时宜的样子,像个迂腐的乡下老学究。叫他先生,他岁数并不大。他叫石成石,我们都叫他10乘10=100。100在20岁时就当上先生了。100十几岁就在自来水公司水场干工人。水场工人成天守着控水仪表,活跃的生命细胞全死板了。100人虽死板,也不爱干这营生。那时正赶上恢复高考,他就死用了半年功,竟考上“电大”,而且还是中文系哩!那时一切都在解放,是科学的春天。科学的春天也是文学的春天。从寒冬里解放出来的文学弄得全体国民都热得像热带鱼。中文系很热门,很不易考,100只念了八年书,要是再念八年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