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笔触 悲愤的诉说

不足四千字的小说《陈小手》,是汪曾琪的“小品”之作。作者用他那平静的笔触,写下了一篇不平静的诉说,激起人们心中层层愤懑而惋惜的涟漪。 小说写的是一位产科医生陈小手给军阀团长太太接生后惨遭枪杀的故事。作品首先以平实的叙述展示了这一悲剧产生的社会背景:“我们那地方,过去极少有产科医生。一般人家生孩子,都是请老娘……而且,一般人家都迷信哪个老娘“吉祥”,接生顺当。——老娘家都供着送子娘娘,天天烧香。谁家会请一个男医生来接生呢?……男人学医,谁会去学产科呢?都觉得这是一桩丢人没出息的事,不屑为之。”这就初步向读者展示了在那个有孙传芳联军和国民革命军“打来打去”的年代里,封建思想、道德观念和世俗的偏见是怎样顽固地禁锢着人们的头脑。但是毕竟是西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物质文明、思潮已经渗入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一些新的观念、新的行为,已经光临这个不屑为之的领域。陈小手当产科医生就是一例。他以他那巧妙的小手、精湛的医术和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医德赢得了产妇们的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