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扯错了的旗帜——“新文人画”闲话

文人画在二十世纪的中国历经了几番荣辱毁誉。世纪初的人们骂它,以为是民族衰颓的标志,二十、三十年代的人们赞美它,以为它体现了东方艺术的伟大与活力。五、六十年代它被当成封建阶级的没落艺术,七十年末至八十年代中期,它更被骂成是阻碍“国画”发展的绊脚石,要请它进博物馆安息……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文人画的几次被骂,都是因外来美术的缘故。世纪初是科学主义的西方古典写实主义,五、六十年代是苏联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八十年代是西方的现代主义……而文人画又差不多每次都成为崇洋的迷狂之后向传统回归的主要途经。原因也很简单,从元代开始,文人画已逐渐占据画坛主流,文人画也就差不多成为古代美术传统的标志或代表。因此,在经历了狂热而至迷乱的以模仿一百年来几乎全部西方现代派为特色的短期“新潮”美术之后,向传统的回归以一种周期性的现象必然性地出现,而向文人画回归亦在当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