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实习生依丽在走廊尽头看见樱桃。樱桃的眼泪流了一脸,屁股使劲蹭墙上不肯下楼。依丽惊奇地问:“樱桃!你干嘛?”樱桃说:“王婆婆要我去买活力28。我怕黑,下午一楼刚死了人。”樱桃一说,依丽头皮顿时麻碜碜的。悠长的走廊里只有一盏黯淡的吸顶灯照着,仿佛萦绕着死者家属呜呜咽咽的哭泣。楼梯口还似乎游来个空荡荡的白帽子,呼啦晃一下就不见了。依丽吓得一哆嗦。但她很快就明白,那是楼上有医生在下楼。她牵起樱桃的手说,“走,我陪你下去。”樱桃还不满14岁,是10床康老太带来的小保姆。康老太三度心衰二尖瓣关闭不严,进医院跟走亲戚串门子似的,常来。谁也没见过康老太的儿子,向来只有个樱桃跟着。康老太喜欢樱桃,常要樱桃在她被子里捂脚,剥她的花生米吃。樱桃上过小学三年级,会看书。康老太给她看一本徐志摩的书。依丽很不信任地指着那个“摩”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