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命运

记得有位文化名人曾经说过这样意思的话: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这话当然有问题.历史怎能随便地播弄呢?然而这话又似乎有一定的客观依据.若案诸实际,不难找出例证.近读中华读书报上《真假照片背后的故事》一文,深感世事往往与老实人开玩笑.文章的作者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资深编辑,他对有关“商务印书馆百年历史”的一幅照片作了澄清性的说明.这是一幅题为《周建人与其兄嫂鲁迅许广平及作家孙伏园在一起》的照片.前排三人,从右到上依次为鲁迅、许广平、周建人;后排孤零零一人,为孙伏园,位子在右侧的鲁、许之间.文章指出实际上这张照片是1927年10月4日鲁迅偕许户平抵沪后的次日,与周建人、孙伏园、孙福熙、林语堂一起合摄的.后排也是三人,自右到左为孙伏园、林语堂、孙福熙.林、孙(福熙)后来的消失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两人都有所谓的严重问题:孙在1957年的反右运动中犯有错误,林则在文化界一直被看作资产阶级反动文人或买办文人.让这样的人物与鲁迅在一起,岂不有玷鲁迅的伟大形象?岂不丧失自己的“政治原则”和“立场”?于是只有费手脚,请林、孙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