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飞的天灯

"丑牛哥,咱们没有请他们吧?"石头望着越来越近的警车询问。"没有。不知道谁家该倒霉了。"柳丑牛慢吞吞地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进了一口,以掩饰内心的不安。他清楚那有乘座警灯闪烁的警车来观赏焰火的。在这吉庆的日子里,他做为一村之长,不愿让任何村民跟这辆亮着红灯的汽车打交道。"是不是因为咱们这里的迷信活动?""刚刚开始,他们怎么知道?再说凭这也犯不上动用公安局啊。""想找你的麻烦还怕没有借口?你办的傻事还少?""什么傻事?"柳丑牛阴沉着脸反问。石头一愣,没有回答上来,心头却闪现出许多柳丑牛冒傻气的往事。柳丑牛是这一带有名的"傻小子",经常不断地办傻事。二十岁那年春天的一个黄昏,他从山坡上搂柴往家走,半路上看到一个陌生老人晕倒在草丛中。那时候,正值"文化大革命"清理阶级队伍阶段,各级"革命委员会"已经发表指示,为防止"阶级敌人"潜逃,发现陌生人要立即扭送到"革命委员会和群众专政"机关。大多数人虽然对这种事不热心,但是也不会惹火上身给自己找麻烦,看见这些人只会躲着走不会迎着上。柳丑牛没有躲,放下肩头的一担柴草,背上这个老人回到家里,请来村中的赤脚医生为他诊断治疗。几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