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是怎样成为诗人的,我不知怎样回答。我没有学历,15岁去了一个农场,在那里开荒种树19年。19年,决定了我的一生。漫山桃红李白,而我一往情深地偏爱柠檬。它永远痛苦的内心是我生命的本质,却在秋日反射出橙色的甜蜜回光。那宁静的充满祈愿的姿态,是我的诗。做人做诗,都从来没有挺拔过,从来没有折断过。我有我自己的方式,永远的果树的方式。果树在它的生活中会有数不清的闪电和狂风,它的反抗不是掷还闪电,而是绝不屈服地把一切遭遇化为自己的果实。喜欢水,在诗中多次出现水。"水流往低处,最低处是海",我喜欢自己的这个句子。它与我的果树方式蕴含同样的人生哲理。水的意识是自然、平易和生动;水的姿容是干净、端庄和神圣。在水中建立人格和艺术,是我的渴望。我追求诗风便顺其自然成为水,那就是:单纯而丰富,清新而深刻,严谨而随意。果树和水,都是我诗歌的血脉。
出处
《人民文学》
北大核心
2000年第1期94-95,共2页
People's Liter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