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长途汽车我紧抱着一件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过年时的路上有多热潮啊!要多热潮就有多热潮。汽车站的人跟小蚂蚁似的,一堆一堆,黑压压的一群。黑压压的原因还因为打工回家的人大都穿着黑棉袄,不穿罩衫,就穿一件光板子黑棉袄,敞胸,肩膀上扛着被子还有席子,嘿,都是叫那只歌给唱坏的,“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看啥呀看?又没有人给你报销路费。我最烦过年。过年就跟下一大锅馄饨似的,热气腾腾不说,有时下多了,水又没烧开,那些个馄饨呀(那些个人呀)就长江前浪推后浪般地粘乎在一起。真烦人。可是,今年过年不知中了哪一门子的邪毒,我紧赶慢赶的。
出处
《上海文学》
北大核心
2000年第2期25-30,共6页
Shanghai Liter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