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裾间闪现无限美丽

侧身望去,那条裙裾至今仍飘在逝去岁月里她的身上,一条蓝白相间的纯棉布裙。它在我每想起她时总以飞快的速度荡漾在我的体内,像在平静的河水中投了一颗小石子,水波就那么荡漾开去。我几乎记不起那段往昔时光中她穿过的其它裙子了,整个夏天乃至初秋,她穿着它,开始我们的交往,直至后来又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为了唤起自己对她更清晰的记忆,此刻我将那年记的一本黄封面的日记本打开:“1990年5月21日,晴……”花了较长的一段时间,我又认真阅读了压缩在那里的近10年前的已逝时光。我努力地使自己回到那里,我要坐在往昔栀子花飘香的风里,真正开始对这段往事的叙述。真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亲口告诉我,我又怎能相信,她是从江西上饶地区一个偏僻的山村来。她的皮肤白皙,身材纤细,双腿双臂均修长。经一个远房表亲介绍,她独身来到我生活的小城,在一家私营的小吃店里端面条或馄饨。而我也正是一天早上去吃馄饨而认识她的。当时我在小城宜北路一家不小的陶瓷店做小会计,离她所在的小吃店只有百米之遥。在那家小吃店里,我感到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洁净与灵性。我说,以前没见过你,刚来这儿?我们就这样在这座小城一见如故,开始了我们无话不谈的友情。最主要的原因,后来想,是我们仅有的热血都深深迷恋着文学。她曾说过,在山村她实在待不下去,她渴望走出来,体验各种各样的生活,增加阅历,为今后写作打下基础。那时,我20岁,她21岁。我们无人牵引,无人指导,就像年少时不懂爱情,却又全身心投入爱情那样,我们懵懵懂懂,绝望地爱着对方和不懂的文学。没有人可以怀疑这种感情的炽热与纯洁。在她度过夜晚的几平方米的小房间里一就是营业店堂里面的一间屋),有三毛、《青年一代》,我还第一次看到了邓肯和张爱玲。我再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