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午饭后,父亲把板凳搬到门口的亮处,眯着眼费力地瞧着自己的手指。虽然没有说话,但我知道。父亲的手又扎进了刺,我又要为父亲挑刺了。我拿着针走到父亲身旁,他习惯地把那根带刺的指头伸到嘴里吮一下,然后用劲地擦干净,伸给我。我也习惯并且老练地用手指捏住他的指头,小心地挑拨着,尽量想使父亲减少疼痛,不忍心看到父亲被我挑得皱眉头的样子。我这样子给父亲挑刺已有15年了,父亲这双手在我手中变得越来越粗糙,越来越苍老,也越来越依赖我。记得第一次给父亲挑刺,我用的是花针,不费多少眼力,顺着一个黑色的细小硬物,用针尖轻轻地一层层挑破茧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