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的矿山

祖父在我心中就像矿山在我心中一样的空洞长期以来我以为矿山就是祖父祖父就是矿山那掏空的矿井是祖父干瘪的阴囊精液已用来繁殖那些新兴的工厂竖井里的鼓风机是祖父的胸膛大口大口地吐出肺里的浊气祖父从来没有真正地爬出巷道直到有一天成为巷道的一部分让新的矿工从他的臂弯中穿过祖父之于我只是一个传说有一天当我回到祖父身边四周一片寂静但我听到祖父在昨天的巷道剧烈地咳嗽我很麻木地站在矿山的边缘像游客一样只满足眼睛可怜的快感不敢走向巷道向祖父伸出我的手还奇妙地接受了一些石头暗淡的石头沉默的石头发光的石头璀璨的石头一起投身于高炉在那通红的火光中我第一次看到祖父那张英俊勃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