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爱情(二题)

“除了猫味儿，就是一种她特有的香水味，一张薄荷、柑橘和柠檬以及迷迭香与龙涎香在一起编织而成的暧昧之网。整个房间的气息地图还不仅仅止于此。”读到这里，我开始走神，我使劲地皱皱鼻子，大口地呼吸了一下，空气不够新鲜，一些混杂的奇异的气息。之前，竟没有注意，人真的越来越麻木了。晚饭炒辣椒和煎带鱼的味道占着主导地位，其次是盐水杏仁的味道，尽管关着门，还是挡不住从走廊飘过来的一阵阵的榴莲味，婆婆说两个小子现在爱吃榴莲，所以隔三差五地提回家一个刺儿头。其实，我早在一九九八年就品尝过这道美味了。那是一个台湾朋友来青游玩时带来的稀罕物，除了一个新鲜的榴莲，还有榴莲干、榴莲糕、榴莲糖等系列产品。因为它特别的气味，父母亲都对它敬而远之，最后这些宝贝全便宜了我一个人，大概是因为过于密集地品尝美味，造成味觉审美疲劳。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提不起对它的兴趣了。继续辨别，还有两个小子折腾了一天的淡淡的汗味；若隐若现的，就是我自己的绿茶香水味了，其实它本身的香味很淡，经过一天，恐怕已经淡去，只是被我想起而已。我不再继续追踪下去，说实在的，这芜杂的气味真的不怎么诱人。而一个家庭每个傍晚散发出来的气味应该是经不起添加了审美要求的鉴别的。想到这里，我把窗户敞开的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