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二舅什么时候瞎的?我已经记不清,总之,那时候,家里的人一律不提“瞎”这个字,他自己也不提。二舅每天摸索着去柴火堆旁,他能把柴火堆码放得无比整齐,他能把一群羊送到向阳坡上,羊在山上吃草,他坐在大石头上,仰面向着天,嘴微张着,好像在品饮山林里哪种气味。然后,他会微微一笑。我总问,二舅,你笑什么呢,你到底笑什么呢?二舅说,我没笑。他没笑,也许是他的身体自己笑的,他的身体在山林里树一样伸展,然后笑容自己跑出来了。
出处
《岁月(原创)》
2014年第3期13-15,共3页
Years Litera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