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树

我知道我妈就要死了。 四十多年了,我从未离开过我妈,这话是我大哥说的。我大哥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帮我妈扣扣子,是那种盘扣,我折腾了很久也没扣上。嫂子站在旁边,一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大哥也站在边上,不同的是,嫂子面无表情,大哥则是一脸凄然,眼里蓄满了泪水。无论我怎么努力,扣子一直扣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