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莫言小说的苦难叙事——以《丰乳肥臀》和《蛙》为中心

莫言的《丰乳肥臀》和《蛙》把生命苦难作为叙事的主题和目的,是一种真正的苦难叙事。它不像传统文学的道德叙事以及20世纪中国文学的启蒙叙事和革命历史叙事那样,通过书写苦难来表达道德律令的绝对性、历史规律的必然性,而是从对外在历史事件的关注转向对生命苦难本身的关怀,这表现在莫言苦难书写的全面性和深刻性,在历史规律的可疑性和革命斗争的残酷性中展现人生苦难,并把苦难看做是人生命运和生命的必然伴随。母亲和姑姑对于生命苦难的理解、顺应和承担,是她们的自我救赎之路,也是她们的生存智慧和生命本能,其思想文化资源是中国民间传统文化。莫言通过这种书写提供了一种不同于历史主义的宏大叙事和新历史主义叙事的人生哲学和生活伦理。这与莫言苦难叙事的民间立场和底层视角密切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