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与像素——从胶片影像到数字影像

数字技术的迅速渗透已然更改了人们经验世界的各种方式，日新月异的影像艺术是其中更为具体和直接的证明之一。制片和观影方式的深刻变革从根本上冲击了传统电影产业，数量庞大的从业人员纷纷在功能和实践层面加入了数码转型的洪流。然而这一转型所携带的媒介特异性及其本体论问题并未得到有效而深入的讨论。拥有巨大创造潜能的数字影像始终在模仿胶片时代的美学原则：曾经以物理方式镌刻在胶片影像中的索引性已经消解，数字影像丧失了与时空同构的照相本性，更像是前电影时代的绘画作品，不断用算法的笔刷为观众“绘制”充满“逼真感”的活动影像。在当下数字技术大行其道的电影产业内、在胶片介质行将就木时、在虚构的“超真实”不间断地将观众捕获时，具有媒介自觉性的电影人和批评家应反复质询数字电影是什么，以及它所带出的有关真实性和主体性的讨论。本文试图透过感官经验的表象，认识并比较胶片影像和数字影像在媒介层面的潜能和规限，并在两种媒介交汇乃至其造成的断裂处、在“媒介即讯息”的层面上回应上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