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嘉映对谈希腊式人生

陈嘉映是个温暖、喜欢言笑的人，似乎可以融入任何谈话中。令我不安的是，这一次，我很是担心，我那惯常的伎俩派不上用场，倘若和一个哲学家不能谈论维特根斯坦，那多少就像与一个湖南厨子不能谈论辣椒一样。但我的确没有能力追问维特根斯坦。带着这种尴尬，我们的谈话反而变得更为漫长，整整两天。一次午饭，吃了一只牡蛎后，他说我们真能像希腊人一样生活，将生命体验与思辨高度结合在一起。他还引用了一位希腊哲学家所说的理想人生，大概的意思是，年轻时要纵情享乐，接着是探索世界，中年后反思自我，七十岁后，又发现自己一无所知，最终跃入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