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研究中的语汇与语汇系统——关于宋初体以及宋词基本结构模式的确立与推广

成就大学问,著书立说,或者著书立学,除了观念(Idea)、方法(methhod、模式(model),很重要的还要有自己的语汇,而且须构成系统,即语汇系统(System of vocabulary)。具备这么四个元素,方才称得上是一门学问,一名学问家。四个元素之前三者,我已在《文学研究中的观念、方法与模式问题》(文载北京《国学学刊》二○一一年第三期)的讲演中专门进行阐述,今番所说,著重于语汇系统。开讲之前,我想说说两首诗。第一首,四言四句,是我在讲演之前临时给拼凑出来的。其曰:外乡和尚,他山之石。示我周行,灯寒纱碧。第二首,七言四句,是一首唐诗,作者王播。其曰:上堂已了各西东,惭愧阇黎饭后钟。二十年来尘扑面,如今始得碧纱笼。两首诗所说,各有不同的内容,不同的申诉目标,但都是有关和尚的事情。前一首说,一般人怎么看待和尚;后一首说,和尚怎么看待一般人。一般人看待和尚,有远近之别;和尚看待一般人,有贵贱之分。展示这两首诗,就我的想法看,主要在于揭示这么一种现象:贵远而贱近。比如,一般人认定:‘外乡和尚会念经,外来道士会捉鬼。’远处来的才较宝贵,近的就不值钱。对待和尚如此,对待攻玉之石亦然。大多觉得,另外一座山的石头,才能够攻玉,自己所在的这座山就不行。这是世俗社会的看法。至于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