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美食电影:面如平湖,胸有波澜

就像2004年最卖座的美食电影《香料共和国》中的外公所说的那样:"故事和食物,都要加油添醋,才会更吸引人,也就是卖相要好。"一部卖相好的美食电影,会以不同的表现手法兼顾到两个特质:技术和哲理。呈现厨艺技术的目的,就是以精致美食的特写画面来诉诸共同体验,创造令人垂涎欲滴、同声一叹的心理震荡;然后以此为铺垫,呈现某种生活状态或人生哲理。日本美食电影中有诸多佳作能呈现这两个特质,但与美国美食电影中夸张的情节和浓烈的情感相反,日本美食电影更多地呈现了生活化的故事情节和平淡的人生况味。这种基调,是由20世纪中叶的电影大师小津安二郎所奠定。小津最著名的电影《秋刀鱼之味》,讲述的是丧偶之后与女儿相依为命的中年男子,既希望女儿幸福,又不愿女儿出嫁离开身边的故事。日本烹饪秋刀鱼的方法只有一种,边在火上烤边撒细盐,吃起来滋味清苦中略带回甘,这就是"秋刀鱼之味",也是小津对人生滋味的比喻。在他的电影架构中,情节无非是些冲淡无味的家长里短,抑或波澜不惊的轶闻琐事,他想通过美食,表达人生的本质是一场苦中带甘的恬淡旅程;这给观众带来一种时光回溯的感觉,就像童年不经意留下的记忆,让熟视无睹的生活重新回归人们的视野,告诉人们不是只有瑰丽才叫生活,平淡中也可以有不平凡的快乐。后来这种叙事成为了日本美食电影的基调,只是近期的影片多添加了一种励志的味道,今年的《小乃海苔便当》、《夏威夷少年》以及前两年的《乌冬》、《海鸥餐厅》就是这类影片的优秀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