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过去,我们村庄姑娘草坡的庙子上,据说有一口大钟,是青铜铸造的,但生满了绿色铜锈。现在,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庙子了。但在1952年的某一天傍晚,庙子上的青铜大钟确实敲响了五十多下。我当然没听到过那种洪亮的声音,甚至基本上想象不出用来敲打的钟都是一些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洪钟大吕"这个自鸣得意、讳莫如深的词条。1952年庙子上的钟声,把大批村民召唤来了。我很熟悉类似的召唤。五年前,我在一所叫作古寨小学的地方教书,这所乡村小学就是用打铃来召唤老师和小学生的。我也没有见过正规的铃。反正我们古寨小学,那时候是在一棵槐树上悬挂一块废铁板,老杨提着钉锤去敲。槐树不太高,主干只有一两米那么一截,往上就是七枝八桠的,况且稍微粗大一点的枝桠全都包包鼓鼓的,仿佛在成长过程中遭受了无数次敲打。废铁板整体上呈暗黄色,被敲打的那个地方只有巴掌大小,显出黑青色。钉锤敲打在废铁板上,发出木橛橛的"绑绑——"声。老杨是正式老师,但在"文革"中受过严重刺激,大脑有些失常。
出处
《滇池》
2004年第12期34-37,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