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数十年湘学叙录

整理者按:《近数十年湘学叙录》一文发表在1935年《(长沙)大公报》二十周年纪念特刊。李肖聃,原名犹龙,字肖聃,别号西堂,又有桐园、亟斋、星庐等室号,及灵岩、天武等笔名。晚以字行。世居湖南长沙白箬铺(旧属善化,今属望城)。1904年以邑庠生身份束装东渡,就读于日本早稻田大学等校。1911年归国,初居北京为各报馆撰文,1913年梁启超为袁世凯政府司法总长,以李肖聃为秘书,专司笔札。1917年李肖聃返湘,主教湖南福湘女学、省立第一中学。后任教国立湖南大学教授,讲授儒家经籍、古文及文学史等课程,兼任省会中学国文讲席。抗战期间,一度出任迁湘的民国大学中文系主任,但不久仍回湖南大学任教。1947年湖南省文献委员会成立,任《艺文志》的编纂委员,撰有介绍湘人著作的文章26篇。其为文初学桐城,继宗萧选,于学无所不窥。著有《湘学略》、《星庐笔记》、《桐园论文》及《中国文学史》等,近年汇编为《李肖聃集》。李肖聃早年先撰写了《湘学新论》,或称《湘学新志》。《近数十年湘学叙录》小序说"民国十二年,予述《湘学新论》三万余言",《湘学新志序论》小序说"民国十四年六月,暑中无事,为《湘学新志》一篇"。1925年,李肖聃在《湖南大公报十周年纪念特刊》发表《最近湘学小史》。即《近数十年湘学叙录》所说"明年,《大公报》出版十年,征文及予,予为条其篇目,撮其指意,最录一篇以应"。亦即《湘学略自叙》所说"民国十三年七月,长沙《大公报》成立十年,新化李景侨抱一属余为文以纪,余草《湘学小史》数万言以应"。《最近湘学小史》小序说:"湘洲文学,盛于晚清。王湘绮先生,常欲勒成湘史,以诏后学。稍发其例,未成书也。愚考湖南学风,古今数变,远承屈贾之风,人怀忠爱之意,往往假词赋以抒愤,藉歌泣以写情。若群玉之篇章,西涯之乐府,皆词章也。濂溪传道,朱张继兴。岳麓诸儒,多明性道。王船山之所讨论,李恒斋之所编辑,莫不宗仰横渠。祖述紫阳,皆理学也。海国既通,金田称变。乐园、默深之学,湘乡、益阳之才,既疲精于用兵,亦留心于世务,皆经济也。中兴既往,英豪云逝。然郭、曾振采于海邦,王、皮垂声于文林。湘绮葵园,逝未逾纪,流风余韵,犹有存者。愚故论次晚清以来湘学大凡,俾学者有考焉。"所谓"《湘学小史》"主要是条辨晚清以来学术著作,在文中,李肖聃将晚清以来湘学分作三十五类,条列每类各家书目,并加以简评。1932年,李肖聃在世界学会长沙分会编辑的《世界旬刊》1932年创刊号及第2期、第3期,发表《湘学新志序论》、《湘学新志(一)》、《湘学新志(二)尚书家》三篇。《序论》署款"廿一年四月二日"。即其《近数十年湘学叙录》一文小序所说"岁月不居,忽忽又阅十年,《大公报》编辑吾家抱一先生,又以文事相督,且属述湘人廿年来之国学"。亦即《湘学略自叙》所说"后又十年,抱一又属余文其记念之册,复为《湘学叙录》十余篇予之"。1935年,李肖聃在《湖南大公报二十周年纪念特刊》发表《近数十年湘学叙录》。到1946年,由国立湖南大学出版《湘学略》,《自叙》署款"民国三十五年十月二十八日,长沙李肖聃述书于麓西精舍"。《近数十年湘学叙录》一文与十一年后出版的《湘学略》一书对比,可知《近数十年湘学叙录》的十四篇文章,与《湘学略》的二十六篇《学略》(及附作)很大关联。《湘绮遗书》跋、《湘阴诸郭著述考》、《湘潭诸胡著述考》、《新化诸邹著述考》四篇从题目到内容几乎一字未改,附入《湘学略》中。《葵园遗书》跋、《郋园全书总叙》后再添加了一部分内容即成《葵园学略》、《郋园学略》。《师伏堂丛书》叙及《师伏堂骈文跋》成为后来《鹿门学略》的主体内容。《苏郎中遗集叙》成为《岳阳学略》中的一部分。《王九溪遗书跋》改题《王九溪先生遗嘱跋》收入《湘学略》。《罗庶丹所著书叙》改题罗庶丹《诸子学述》序收入《桐园杂钞》,余下几篇《皮先生年谱叙》、《曾王遗书叙》后收入《桐园杂钞》。由此可知《近数十年湘学叙录》一文已是后来《湘学略》重要组成部分,可视作《湘学略》一书之雏形。